司遥番外·21(2/2)
他怔了一下,像是不确定自己听见了什么。随即很认真地、慢慢地点头:“好。”
我笑了,踮脚吻上他的唇,攻城掠地。我拉着他,在后退的间隙伸手把窗帘拉严,房间里只剩下一盏壁灯,光像温柔的湖水波过去。他顺从地让我牵着,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,但是吻我的力度越来越重。
在我把他按坐到床沿时,他忽然想起什么,从随身的黑色单肩包里取出一个小纸盒,动作笨拙而郑重。他抬眼看我,耳根有点红:“等我一下。”
我笑出声,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薄片放在他面前,“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。”
他也笑,眼神却还是那样认真:“当然。自从你说你愿意之后,我就买了。我必须做好一切准备,不能让你受伤。”
这一次他主动了许多,手指灵活地绕到身后,解开扣子,吻从唇瓣落到颈间,“一切都听你的。只要你说停,就停。只要你不确定,就先抱着你。”
“好。”我说。我把他的手扣在掌心,掌纹和掌纹贴在一起,“现在,我很愿意。”
我把他推到床面上,俯身贴过去。吻很慢,从唇角到颌沿,再到锁骨,像在一寸寸取回属于我的主导权。
他的呼吸渐渐乱了,却一动不动,像是生怕惊扰我的决定。到某个节点他会低声问一句:“会痛吗?”或者“这样可以吗?”我点头,他才继续。他始终让出半步的空间给我,像在一条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河里为我拦住湍急的水。
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,一下一下落在他的掌心里。窗外有车流掠过,像极远的潮声,又被厚重的窗帘温柔挡住。灯影在墙上慢慢起伏,他在我额头落下一个极轻极轻的吻,像昨晚在雅安。
真正要跨过去的那一步,他停下了,抬眼和我对视。那是一种把全部决定权交还给我的目光。我点头。他又确认了一次,像做实验前最后的校准:“确定吗,Artemis?”
我笑了:“确定。”
他这才拆开薄片,动作小心得像在拆一件昂贵的光学元件。做完一切,他再次看我,眼里只有一个问题:“这样可以吗?”
“可以。”我把他拉近一些,贴在他耳边,“再近一点。”
那一晚,我们把所有的灯光和呼吸,都折进我们两个人的身体里。
他一直在问我的感觉,我一直在用“好”去回答他;他会因为我一个皱眉而停下,会因为我一个拥抱而失去所有的克制。在激烈的瞬间,他低声在我耳边说,“谢谢你”,像在感谢一个被他视若珍宝的许可。
结束时,他温柔的抱着我去洗澡,给我擦拭身体,最后,重新把我搂进怀里,紧紧相拥,像替我把散乱的灵魂一点点收回到一个安稳的地方。
我有点渴,他起身去倒水,回来时顺手把落在我肩头的发别到耳后,又把被子往上提了一点。我喝了一口他倒的水,是我最喜欢的,冰气泡水,冷冽的矿泉水入喉,驱散了些身体的燥热。
我把下巴搭在他的肩窝里,听见他胸腔里平稳的心跳。他在我耳边轻声说:“谢谢你,把不好的过去告诉我。以后换我,陪你度过很多很多,美好的未来。”
“好。”我闭上眼,笑了,“从上海开始,我要去上海迪士尼,我还没有去过。”
“当然。”他贴着我的发说,“再到北京,故宫、长城。”
“最后回慕尼黑。”我说。
他“嗯”了一声,像是把这条路写进了某个严密的计划表里。然后,他又轻轻地,像第一次那样,吻了吻我的额头:“晚安,Artemis。”
“晚安。”我说。
窗帘外的雨又落了下来,细细密密,像我们终于平稳的呼吸。我们靠在一起,睡进同一个安静的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