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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遥番外·18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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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子一路驶出横琴口岸,驶上高速。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,从潮湿的老街骑楼,到灰白色的厂房,再到逐渐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。

阳光终于完全穿透云层,大片光芒倾泻下来,落在车窗上。我靠着座椅,心口还残留着冷意,却也感到久违的松动。

两个多小时后,车子驶入珠江新城。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晨光,cbd的高楼像是钢铁森林,直冲天际。车子驶入一个高档小区,在一栋公寓楼前停下,门口的保安立正行礼,带着职业性的疏离。

进入大堂,冷色调的大理石地面在脚下回荡出清脆的声响,吊灯像凝固的瀑布一样垂下。电梯一路直上顶层,门开时,一个身穿黑色西服套装的女人已经在等候。

她带我走进屋内,温和热情却不谄媚,“司小姐,小程总和温教授嘱咐了,您就在这里安心住着,随便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,房间您自己选择,屋子里的一切都可以随便用。外卖和快递,物业的工作人员会帮您送到门口,这是司机的电话,我姓王,如果您有任何需要,尽管找我。”

我愣在原地,几乎说不出话来。面前是一整层的大平层,看着至少有五六百平,开阔得不像现实。现代风格的装潢,线条简洁,木与石的色调温润,毫不张扬,却透着一种低调到极致的奢华。

巨大的落地窗把整个珠江新城揽入怀里,360度的视野几乎没有遮挡,江水蜿蜒在脚下,广州塔就在正前方近在咫尺。

我忽然想起中学时,第一次和父母来广州。那时站在塔下抬头望,门票要两百多,他们嫌贵,只带着耀祖一个人上去,留我和姐姐在塔底。

那种失落感,我以为会伴随一辈子。可十年后,我站在塔的对面,甚至比塔还高的地方,看着整片cbd在脚下铺开。

我如在梦境,轻声对管家说:“谢谢您,王女士。”

可心里比“谢谢”更强烈的,是复杂的羞愧与感激。我知道这是程澈和Iseylia替我准备的,是他们无声的庇护。

而我,一个差点被父母锁在房间里逼婚逼供的可怜虫,竟能住进这样仿佛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世界。我不知道,我到底还能做什么,去回报他们为我做的一切。我想,如果有一天,Iseylia需要我为她去死,我一定会去。

管家点点头,带着我走去餐厅,又微笑着对我说:“我为您准备好了早餐,您先吃,吃完后不用收拾,您给我发信息,我会安排保洁过来打扫。对了司小姐,午饭您想吃什么?”

我走到餐厅,看着餐桌上精致的早点,手指颤抖,桌子上放了马拉糕、艇仔粥、肉沫鸡蛋肠粉,还有虾饺、油条、一壶香片茶,全都是我喜欢的早餐…我记得,之前去Iseylia家里,早餐时我随口和Iseylia说了周阿姨做的马拉糕和虾饺好吃,聊天时又提起过我最喜欢家楼下的肠粉,她就记住了….

“谢谢…”我的喉咙哽咽,摇摇头,“不用,我自己收拾,自己做饭就好了,谢谢。”

“好的,司小姐。”管家又点头,“那您慢用,我先走了。”

管家离开后,屋子忽然安静得出奇。我尝了一个虾饺,很好吃,虾肉很弹牙,一口咬下去还有鲜甜的汁水,没有放我不喜欢的马蹄,和Iseylia苏黎世家里,周阿姨做的一样好吃。

我吃着早餐,心里更是坐立不安,觉得自己像是不速之客,闯入了这个本不属于我的繁华世界。

挣扎了很久,我还是拨通了Iseylia的电话。

电话那头,她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尾音,好像刚准备去睡:“遥遥,你到家了吗?冰箱里有水果饮料和冰淇淋,厨房的柜子里,阿澈也让人放了零食,你拿着吃。还有哦,我妈妈认识德国广州领事馆的总领事,她已经和领事说过了你的情况,会帮你加急办签证,最快3个工作日,你就可以拿到签证。”

我鼻子泛酸,她说…这是我的家,她还说,她和师公给我准备了饮料冰淇淋和零食,甚至…Lucille还特意去找了德国驻广州领事馆的馆长,只为了能让我尽快回德国。

我攥紧手机,声音发颤:“professor…谢谢您,也谢谢师公和温律师。我刚到这里,但真的觉得很不好意思。这里太好了,还有早饭..很好吃,真的。但是我不能白住,您已经对我够好了。我每天付您两千块房租,可以吗?我知道不够,但是…更多…我也给不起了。”

听到我这番话,她那头忽然笑了,声音里全是温柔劝解:“真的不用,遥遥。你住得开心最重要,这里很安全,一定不会有人打扰你。这是阿澈的房子,他也不住,几乎都是全新的。他让我转告你,你随便住,住多久都行,就当他这个师公替我感谢你。”

“是啊 Artemis。”是师公的声音,他拿过电话笑了两声说,“你别介意,随便住吧,如果想吃什么就和王姐说,她去帮你安排。你是颂颂最得力的助手,她每天都说,她工作中最重要的就是你,没有你的话,她肯定要累晕了,所以我肯定要好好感谢你呀,别客气。”

“还有阿渲…”程澈笑笑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,“阿渲跟我说了,多亏了你不嫌弃他,带他做project report,考试前帮他复习,不然他再过三年都毕不了业。真的不要有心理负担,这都是你应得的。”

我心口猛地一热,几乎说不出话来。

Iseylia接过电话接着说:“遥遥,别想那么多,我说过的,你是我最优秀的RA。我还需要你帮我干活。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,你要休息好,调整好心情,把护照和visa重新办好,早点回来陪我。”

“可是…”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,咬了咬嘴唇说,“professor,您和师公真的对我太好了,您给我的工资,是正常博士生的1.5倍甚至两倍,还有年终奖…平时我也经常去您和师公家里蹭饭…我真的觉得…占你们便宜,不太好…这样好不好?您不用给我奖金,工资也不用这么多,就…1800欧可以吗?工签的最低要求。”

“不可以。”Iseylia的语气很严肃,她沉下声,用德语对我说,“Artemis,你不要考虑这么多,我给你高工资、高奖金,不是因为我特别偏爱你,只是因为,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研究员,我不只是给你一个人这么高的薪水,只要是我的博士生,我的RA,我都会给他们这样的薪水。”

“至于其他的….”她笑笑,换成了中文,重新变成那种玩笑轻松的语气,“像来我们家吃饭,也不是你一个人,Natta和Samuel也常来,现在,我和阿澈让你住在我们家,也是因为我们恰好在广州有房子呀,而且我们又不住,空着也是积灰。你就放心住吧,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,我有的是钱。”

“对,Artemis,别担心。”程澈也笑着对我说,“你还不了解你的prof.Iseylia吗,银行账户里的数字,说不定比你们学校账户里的数字还多哦。还有我,像我们暴发户,最不缺钱了。”

我忍不住笑了,眼泪和笑声一起涌出来,点点头说:“我知道了,Iseylia教授,师公…谢谢你们。师公..”

我笑着,半开玩笑地说:“您和professor才不是暴发户,我们所有留学生都说,你们是真·old money,Iseylia教授的穿搭都被我们奉为老钱穿搭模板。”

Iseylia和程澈也笑了,Iseylia哈哈一笑,继续宽慰我道:“所以啊,你都知道我们是钱多的花不完的old money,干嘛还和我们这么客气。我和阿澈又没有小孩,当然要现在多花一点,不然等我们死了钱给谁,给瑞士政府还是德国政府?我才不要。遥遥,如果你非要谢我的话….”

Iseylia顿了顿,对我说:“不要忘了,我的烧鹅和红毛丹哦。啊还有,我看见港迪新出的夏日饼饼很可爱,你帮我带一头回来可以吗?一头m一头S。”

“当然没问题。”我笑着点头,“嗯…我给你带十只烧鹅,十箱红毛丹,十头饼。”

电话那头,她笑了,笑声清澈又明亮:“好耶,你最好了。”

我听着她的笑声,想了想,终于忍不住开口:“professor…您怎么会知道我的事?您怎么会知道我被关在家里,还去了警局?”

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,随后传来她温柔的解释:“一开始,是Samuel。他给我发消息,说你整天都没有回他的信息。他担心你在外面中暑昏倒了。”

我怔住,心口微微一颤。Samuel…我几乎没有见过他着急担忧的样子…他竟然会因为一天联系不到我,就去找Iseylia。

Iseylia轻轻笑了一声,接着说道:“我当时还笑他,说他太紧张了,你又不是小孩,广东再热也不可能一出门就晕倒。”

她顿了顿,声音低了下来,“可是下午四点多,我收到了你的室友,林蔚然的邮件。她告诉了我,你拜托她的事情,说你父母可能会强行干涉你的人身自由。她联系不到你,就报警了,还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。”

我呼吸一滞,指尖攥紧了餐桌的边缘。

“蔚然…”我低声喃喃。那一瞬间,泪意冲上眼眶,视线模糊不清,她总是会嘴毒地吐槽我,和我斗嘴,但是,她会记得我说的每个字,她不仅会帮我报警,她还会…去找Iseylia。

“我知道后,就立刻把事情告诉了我妈。”Iseylia继续说道,“她找了她在中国的朋友,打听到你在哪个警局,然后让律师过去帮你。Sorry遥遥,没有经过你的允许,我就把事情告诉了其他人。”

我整个人僵在那里,好像被什么撞击过的心口一点点裂开,热流涌上来,喉咙发紧。

“professor…”我声音颤抖着开口,“不是的…您,不用为这种事跟我说到对不起。是我,一直在给您和其他人添麻烦,真的谢谢您。真的…还有Samuel,蔚然,还有温律师…我从来没想过,你们会为我做这么多。”

她轻轻笑了:“遥遥,别哭。我的遥遥是最好的,你值得有人这样为你做。”

我抹了抹眼睛,强忍着哽咽,低声应了一句:“嗯。”

吃完饭,我端着茶在屋子里缓缓踱步。整层公寓安静得出奇,仿佛漂浮在城市上空的一座孤岛。我走到走廊尽头,那里立着一扇双开门的卧室,门把手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
我一眼就明白,那肯定是主卧,没有进去,而是转身走向走廊另一侧,想去找找有没有更小的房间。

走廊另一端的卧室,有一扇白色的门,我想那应该是次卧或客房,轻轻推开,眼前的景象却还是让我怔住。

房间很温馨,是女孩子们都会喜欢的法式风格,整体色调以奶白色为主,温馨得让人一瞬间放下了防备。

浅色木地板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,空气里有淡淡的檀香味。床很宽大,铺着粉白色的床品,枕头和被子一看就是埃及棉,轻轻按下去,松软得像会把整个人吞没。床尾的落地窗正对着广州塔,夜色下的灯光在玻璃上映出斑斓的色彩,像流动的河水。

我的视线落在床上的那只白色垂耳兔上,忽然鼻尖发酸。

我想起小时候被耀祖抢走的泰迪熊,那曾经是我唯一的玩具,直到后来姐姐大学毕业工作,用工资给我买了另一只熊。

可现在,我推开门,床上安静地躺着一只雪白的兔子,耳朵软软地垂下,像是有人替我弥补了童年的缺口,默默告诉我:你值得拥有。

我推开里间的门,发现竟还有独立的浴室和衣帽间。衣柜里挂满了清爽的夏衣:几件轻薄的真丝衬衫,纯棉t恤衫,透气的棉麻短裙和连衣裙,剪裁简洁的五分裤,还有两套运动服。

另一侧衣柜里放着家居服和睡衣,全都是真丝的。而抽屉里,甚至整齐摆着夏季内衣、袜子,甚至还有一双凉鞋和运动鞋,恰好是我的尺寸,而另一侧的梳妆台上,放满了化妆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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