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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遥番外·17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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姐姐几乎是扑到我面前,一把抓住我的手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:“阿遥,你没事吧?你没事吧?”

我愣住了,心头骤然一沉。她怎么会来?
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我声音有些沙哑,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

她哽咽着对我说:“是嘉荣…是他给我发的信息。他说…说你闹自杀,还说爸妈被警察带走,让我快来。”

我猛地转头,瞪向耀祖,扑街仔正躲在母亲身后,神色有些心虚,但很快又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。我指尖发凉,眼神恨不得把他剜穿。

我深吸一口气,强忍着声音里的颤抖,低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姐姐。

姐姐听得浑身发抖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。她一步一步走到父母面前,声音因为压抑而发颤:“以后,我每个月再给嘉荣一万块,多的钱我也没有了!你们让阿遥走,别再纠缠她了!”

她哭得快喘不上气,肩膀抖个不停。可母亲却冷笑一声,眼神里尽是讥讽:“一万块?你老公在澳门做生意,你一个月就给我们一万?没良心!白眼狼!我跟你们讲,每个人必须每个月给嘉荣两万块!尤其是你,司遥,别以为你这样就能跑了!我们知道你在哪里读书!你信不信我去你学校闹,去你老师办公室闹?你不给钱,那我就去找她要!”

父亲立刻跟上:“对!什么贱女人,把我们女儿都骗走了,我要去找她问问清楚!”

母亲那句“我就去找她要”,父亲那句“贱女人,把我们女儿骗走了”,像两根钉子,狠狠钉在我耳膜上。

我可以忍他们骂我——白眼狼也好,死女也好,我早就听惯了。可他们不配说Iseylia一句。她是我生命里唯一真正相信我、保护我的人,是我能走到今天的全部支撑。他们连她的名字都不该提。

胸口像被火灼了一下,怒火烧得眼前一阵发白,我根本没想,手就已经抓起地上的石头,狠狠朝父亲砸过去。

石头在空气里划出一道沉重的弧线,狠狠砸在父亲额头。

“咚”的一声,他整个人踉跄了一下,额角立刻渗出血来。

血色顺着眉骨往下淌,他先是愣住,随后冲进警局惨叫:“杀人啦!阿sir!你们看,她砸我!亲生女儿要杀我!你们必须把她抓起来!”

母亲尖叫着扶住他,哭声直冲天花板:“阿sir!她疯了,她真的疯了!快点拘留她!她杀她爸!”

耀祖躲在母亲身后,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,像是终于等到我“现原形”。

我手指还在发麻,胸口剧烈起伏。看着父亲的血,我心里却没半分后悔,我忽然生出了一种自毁的冲动,大不了就杀了他,然后我坐牢,在监狱呆一辈子,也比被他们吸血强。

只是…我低下头,看着地上的倒影,我对不起Iseylia,她说我是她最出色的学生,如果她知道了这些事,她会不会对我失望。

父亲被送到医务室简单包扎,医生诊断是轻微伤,不算重,但足够构成治安案件。

警察把我单独带到询问室。桌上的灯光冷白,我的手指还在轻轻颤。年长的男警语气严肃,看着我叹了口气:“小姑娘,你这个行为已经涉嫌故意伤害,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,可能会处以五到十天拘留。”

另一个女警坐在我旁边,轻声说:“事情我从你姐姐那边也听说了,小妹,你太冲动了,被他们说几句就说几句,离他们远远的就好了,何必做这种事,赔上自己一辈子。你现在去和你爸妈道个歉,他们说什么条件,你就先应着,听阿姐一句劝,拘留所那种地方,不是你这种小姑娘呆的。”

我心里空了一瞬,却倔强地咬住嘴唇,没有求饶,他们怎么说我都没关系,但是Iseylia,这个名字,都不是他们有资格提的。

姐姐被允许进来,她眼泪涌出来,几乎要跪下:“阿遥,你听话,和爸妈道个歉,服个软,好不好?你博士马上要开学了,前途一片光明,别因为这种事毁了自己!”

我摇头,眼神冷硬:“我宁可坐牢,大不了不读博了,我也不会跟他们低头。”

警察们也劝:“年轻人,别一时冲动,你父母受了点伤,家事一桩,真没必要搞到拘留的地步。”

我只是沉默。心里很清楚,我宁可留下案底,也不会跪下。

姐姐擦了眼泪看向父母,眼眶一片红,她几乎是哽咽着开口:“爸,妈,我求你们了,嘉荣的学费,我来出,我一个人来承担,你们放过阿遥,好不好?她已经够可怜了。”

母亲一愣,随即嘴角一勾,冷笑出来:“学费你们当然要出,这是应该的。谁叫你嫁得好,嫁去澳门?你们夫妻不帮嘉荣,谁帮?但这件事,不止是学费的问题。”

父亲重重一拍桌子,额头上的伤口还贴着纱布,声音咬得死紧:“她敢拿石头砸自己亲爹!这种死女,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。必须让她坐牢,关几天,看她还敢不敢!”

姐姐的眼泪又涌出来,急切地摇头:“爸!妈!她是你们亲生女儿啊!她不是坏人,她只是被逼急了才会——”

母亲打断她,目光里全是狠厉:“逼急了?你听听她自己说的话,哪句不是恨我们?这种心肠,早晚害死我们!不让她坐牢,她永远学不会收敛!”

父亲点头,神色铁青:“嘉荣的书费你来交是应该的,但她打了我,这个罪,一定要追。我要让全世界知道,这种女儿,不孝!不守规矩!”

我在旁边冷冷看着,心口像被铁块压着。泪水在眼眶打转,却死活没流下来。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乎他们对我说什么了——白眼狼、死女也好,坐牢也好。

真正刺痛我的,是他们在说“必须让她坐牢”时,脸上那种理直气壮的笃定,好像他们不是在毁掉一个孩子的人生,而是在主持“家法”。

我看见那个女警看向父母时鄙夷的眼神,对父亲说:“你们非要算账,那就算个明白,你们把自己女儿锁在房间里,强迫她家人,言语中还有勒索行为,虽然不到24小时,但是也构成了犯罪,你们也可以被刑拘。”

那个年长些的男警察看了她一眼,咳嗽一声,让她别再说话。

姐姐又扑过来紧紧抓住我的手,哭得声音发抖:“阿遥,你别犟了,求他们一句,道个歉,就当给我个面子,好不好?阿荣的学费,你先出一点,阿荣也是你弟弟啊!”

我看着她,声音沙哑却平静:“姐,他不是我弟弟,我和这家人没有关系,我劝你最好也别出钱,你有自己的孩子,雅晴刚一岁,你又怀孕了,你不能连累你的孩子也被他们拖累。”

姐姐哭得撕心裂肺,几乎要跪下:“我知道的,可我这辈子就这样了!你不一样啊!你在德国读了这么多年书,马上就是博士了!阿遥,你为什么要把自己也赔进去!”

她的哭声震得我的心发痛,可我还是摇了摇头。

僵持到深夜,警察决定暂时把我留下,我坐在警局的羁押室里,看着四周的白墙,内心忽然很平静,这种时候,我想的还是Iseylia在放假前和我讨论的课题,自相互作用暗物质横截面和行星迁移之间的关系,我甚至像警察要了一支笔和一张纸,开始计算。

我坐在羁押室里,笔尖在白纸上沙沙作响。纸张不平整,写出来的公式歪歪斜斜,却仍然一行行推演着。

那个好心的女警一直陪着我,她给我倒了一杯温水,见我埋头写字,忍不住轻笑:“都这个时候了,你还在做作业?写的什么呀,我一点都看不懂。”

我抬起头,嗓音有些沙哑,却带着久违的专注:“这是自相互作用暗物质的横截面,我和我的导师最近在研究,它的大小可能影响行星迁移的效率。”

女警皱着眉头,半是好奇半是困惑:“行星迁移?就是星星自己跑地方?”

我忍不住笑了下,摇摇头:“不是‘自己跑’。比如木星,它的轨道不是固定的,在原始星云盘里,和气体、和小行星群相互作用,它会往内或往外移动。如果暗物质也能发生自相互作用,它们的分布就会改变周围的引力环境,可能拖拽行星,加速或者减缓迁移。”

我指着纸上的公式,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:“这个px是暗物质密度,σxx是自相互作用的横截面。我们假设这个横截面不是常数,而是随速度变化的。那样,在行星形成的早期,轨道演化可能就会和我们现在理解的完全不同。”

女警听得一愣一愣的,忍不住摇头:“听天书一样,不过…你真的很认真,也很冷静,不愧能读博士。”

我沉默了一瞬,低下头:“这是我唯一能确定的事情了,公式不会骗人。其他的,您也看到了,我家里的情况,我什么都不敢想。我就是觉得,我对不起我的导师,她对我那么好,那么看重我,我可能要让她失望了。”

女警轻轻叹了口气,把水杯放到我手边,声音放得很柔:“小妹,你真厉害。我女儿还在读初中,天天只知道追星,作业写到十二点都写不完。我第一次见到,有人被关在这里,还能做…这种宇宙的题。”

我低低笑了一声,没再多说,把公式继续写下去,仿佛每一笔都在抓住自己和过去正常生活的最后一根线。

天色渐渐泛白,窗外的天边被一抹浅灰撕开,警局里却依旧灯火通明。值班警员换了新的一拨,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。

正当我揉着发酸的手腕时,门口传来敲门声,一个干练的女声随即响起:“你们好,我是司遥小姐的律师。”

门被推开,一个穿黑色衬衫,白色西装长裤、戴细边眼镜的女人走了进来,步伐沉稳利落。她微笑着,把名片递给警员:“L.K中国·君平律师事务所广州分所,刑事部门主任,袁潇。”

我猛地抬头,呼吸停了半秒。

怎么会有人替我请律师?可当听到“L.K”三个字,我心里猛地一颤。那是Lucille的律所。答案不言而喻——是Iseylia,一定是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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